飞行两小时后再坐车五小时,我回到了南方边缘的小镇。
都说人老了的时候都很想要落叶归根。
可是当人无处可去时,也会格外想念家乡。
哪怕家乡那里已经没有一个亲人。
我在镇上租下一个小院。
家乡话陌生又熟悉,离开的时候还小,长大后又一直生活在京城。
我早已忘了怎么说,甚至也听不懂。
好在隔壁小院住的也是一个外地人,她只是比我先来。
那天我在买鱼时听不懂婆婆的方言,还是她给我解了围。
第二天我做了一些糕点,感谢她前一天的帮助。
聊天过后,才知道她是来这里采风的画家。
看起来像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,身上洋溢着热情青春的气息。
远离了京城的人和事,来到这个淳朴的地方,我才恍然想起,我也不过才二十七岁。
因为一直在沈家,需要顾及的事情太多,竟然觉得自己已经少年老成了。
我从花店里买来了很多洋桔梗,种满在花园里。
花圃旁当着一张小小的摇椅。
虽然是简陋了一些,但是一切我都很满意。
沈家花园里种满了沈归夷喜欢的时候红玫瑰,玻璃花房里放着一个白色的钢琴跟一个画架。
那是当年沈归夷跟顾叙白一起设计的,谁也不能碰。
顾叙白去世的第二年,爷爷让人把红玫瑰全拔了。
沈归夷知道后发了很大的火。
“要是这些玫瑰没了,这个家我也不用回了。”
这件事从那以后没人再提过,那些红玫瑰跟顾叙白就成了沈家的禁区。
下午,小院外面的门被敲响。
傅诗妤穿着卫衣牛仔裤站在门口,背上背着双肩包,见我开门嘴角就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。
“景年哥哥,我准备去山上画明天的日出,顺便露营,你要一起吗?”
像是怕我拒绝,她又补了一句:“山上上的星星可好看了。”